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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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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少明說完就盯著卓睿, 就想瞧他被自己壞了好事一臉郁悶的模樣。結果,卓睿非但沒郁悶, 還微微笑了笑。

蔣少明就沒見這家夥笑過, 一時間就有點失神,好像長得也不醜嗎?他腦袋就忍不住開小差想到了不舉上,不知道是心理的還是病理的,這麽好看一張臉結果不能人道,想想就好慘。所以他目光忍不住就往下看了看, 不過還好他控制住了, 沒探到底。

但顯然,卓睿的能耐不止這點, 這家夥竟然回了一句,“喜歡啊。”

那聲音比蔣少明調侃還自在呢, 若是不知情的人聽了,還以為卓睿說真話呢。可蔣少明就覺得,自己從這裏面解讀出了真相——送錢誰不喜歡。

頓時,蔣少明就有點惱怒, 一方面是自己氣勢洶洶卓睿居然沒怕,另一方面是自己被截胡了不說,怎麽感覺還被調戲了?

他張嘴就想說什麽, 結果被巴布魯給搶先了。

巴布魯一臉憨笑的看著他倆,“蔣先生, 卓先生, 你們這是……認識嗎?”

巴布魯可跟卓睿的心理素質沒法比。

卓睿這人面白但心狠, 敢做就不怕惹事。更何況,他雖然被小混蛋坑了一次,可內心裏,還真不覺得小混蛋能翻出什麽浪花來——這不是他自大,是經驗。畢竟,他可是帶著睿福從弱到強走了十年的人,而小混蛋則剛剛接手萬福,就算他天賦異稟,也需要時間磨練。

倒是巴布魯,跟蔣少明一樣,都是倉促接過了家業,蔣少明因為是獨子,還多年混跡於董事會,大樣還是知道的。而巴布魯作為小兒子,壓根就沒想過繼承家業,原先學的還是藝術,所以,雖然想得挺美,野心也挺大,可遇上事了,難免有點緊張。

譬如這會兒,他原本以為蔣少明闖進來會跟卓睿對上,畢竟兩個人是同行業競爭,這簡直是斷人財路。哪裏想到,蔣少明卻跟卓睿看起來十分親密,一點也沒有針鋒相對的意思。

——原諒他並不熟練的中文吧,壓根不理解反諷的意思。

巴布魯搞不清楚這是什麽狀況,不過他有他的生存智慧,他不好意思的搓搓手,“那就難辦了,朋友都想要,可我只有一個礦啊。要不……”

蔣少明能不知道這家夥什麽意思,不就是想讓他倆爭起來,價高者得嗎?他傻了這麽幹。於是,巴布魯的話沒說完,蔣少明就接了過來,“朋友更好說,巴布魯你不用急,我們商量好了,再跟你聊。放心吧,不讓你為難。”

蔣少明說著還往前走了兩步,在卓睿都沒想到的情況下,一把摟住了他脖子。大熱天的,這小子穿衣服也不似他,一套西裝嚴絲合縫的,蔣少明的西裝脫了,掛在手上,襯衫的袖子還挽了起來,胳膊的皮膚緊緊地挨著卓睿的脖頸,火熱火熱的,跟個小爐子似的。

這家夥一點虧都不吃,還笑瞇瞇地說,“我們關系好著呢。保準商量好。是不是,卓董?”

卓睿瞥他一眼,這小子得寸進尺的樣子太囂張了,不過,卓睿也不是拿著自家錢打水漂的人。說實在的,兩家爭一家,蔣少明提的這個方法已然是最好的了,他自然不會否認。

所以,卓睿就點了點頭,然後沖著巴布魯說,“今天已經有點晚了,那不打擾您了,我們先回去商量,相信很快,就會有結果的。”

說完,他就站了起來。

蔣少明一米八,卓睿一米九。坐著的時候,蔣少明的手搭在卓睿身上自然的很,可一站起來,就不是那麽回事了,這麽搭著,感覺就跟小孩子攀大人似的。

蔣少明立時收了手。

那邊巴布魯依然在挽留,但顯然此時真不是談判的時候了,卓睿又表示了一番歉意,帶著人就退了出來。蔣少明自然也跟了出來。結果大門一關,卓睿就看向了他,壓根不給他拒絕的機會,說道,“蔣董,下面有個咖啡廳,咱們商量商量吧。”

蔣少明眼睛轉了轉,就點了點頭。

卓睿就讓工作人員先回去,帶著他去了咖啡廳,要了個包間。等著包間門一關,卓睿就坐到了蔣少明的對面,跟他說,“放棄吧。”

蔣少明就知道這家夥打著這個心思呢,他也一臉正色,“這話好像我說才對吧。卓董,這可是我們萬福的生意夥伴,曾經合作了十年了。”

“那才應該換換人試試呢。再說,”卓睿點道,“吳連芳也是我們睿福的總經理,你們萬福也沒少覬覦和利用。”

蔣少明怕他才怪,一聽他翻舊賬就樂了,“那卓董,到底是誰先在我們萬福安插間諜的?所以我說,睿福幹嘛不好好努力呢,老是用這種方法,這是惡性競爭,嘖嘖嘖,太不健康了。”

卓睿能怕他?笑笑就說,“蔣董可別忘了,就是這5%救了你,你怎麽能恩將仇報呢。明明是張進的股票,卻安插在我頭上,蔣董,你歲數不大,想的太多。這麽多疑,可幹不好企業。”

蔣少明心裏罵了一聲老狐貍,居然這會兒都不肯落把柄,還趁機說他。蔣少明頓時不吭聲了,不過他也沒放棄,瞬間就換了方向,“不過,卓董,你這麽截胡就不怕我不顧一切跟你對著幹?價錢擡起來可就跌不下去了,你可要知道,我是無所謂,萬福又不上市,不需要向股民交代,你的每一份錢怎麽花的可是需要給股民一個說法的。”

卓睿頓時搖搖頭,抿了一口咖啡,這才慢悠悠說道,“蔣董卻忘了一點,睿福早有收購一家鉆石零售公司的想法,只是一直沒有合適的。如今買下一個成熟的有品質的鉆石礦十年開采權,股民們只有更高興的。當然,即便我買不下,股民也沒有什麽失望的。我該提醒蔣董才對,你才應該怕我不顧一切跟你對著幹,畢竟,價格太高,利潤率達不到,蔣董該怎麽向董事們交代,這可不是無所謂的事兒,難不成,蔣董還想再投一次票?”

蔣少明頓時就想樂,他手裏有了周昌榮的5%股份,可真不怕投票了,結果又聽見卓睿幽幽地說,“你敢確定,上一次支持你的這次還支持你嗎?利益才是最好的合作基石,人情不過是錦上添花而已。”

王胖子……

蔣少明還真不敢確定,不是說他不信任王胖子,而是的確,失去一個鉆石礦,萬福利潤會下滑不少,王胖子也不是做慈善的。

蔣少明頓時不說話了,攪了攪咖啡,倒是沒喝的意思,卓睿看他一眼,眼睛低垂著,看不清表情。不過能看到眼皮下眼睛在轉動,看樣子是在思考。

卓睿也沒說話,目光越過蔣少明,看向窗外。這會兒有只小喜鵲正站在窗外的枝頭上嘰嘰喳喳的,看著特喜慶。

蔣少明畢竟年輕,忍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了,問卓睿,“卓董究竟怎麽想的?”

窗外的喜鵲來了小夥伴,一起飛走了,卓睿這才收回眼神,跟蔣少明對視,“我和蔣董想的一樣,肥水不流外人田,咱倆談好了再跟巴布魯談。當然,我也知道,若是真的買不回開采權,蔣董也不好跟董事會交代。不如這樣。”

他說話一頓,蔣少明就知道,卓睿的真正意圖來了。不由打起精神,仔細聽著。

就聽見卓睿說,“既然都不可能退出,不如一起合作。五五分成如何?”

蔣少明心裏自然說不好,畢竟這礦原本就是萬福的,為什麽要分出去一半。可他知道,這麽說卓睿那邊肯定過不了關,便先安撫道,“我需要想想,你知道,我需要做通董事會的工作。”

卓睿也不曾想過蔣少明立時答應,便點了點頭,“好。”

兩人聊完,各有心思,喝完一杯咖啡後,便一起出了包廂。蔣少明剛想告別,就瞧見旁邊不遠處騰地站起個人,沖著這邊喊了一聲,“卓睿。”

蔣少明定睛一看,就發現是個熟人,盧江。

不過這次盧江看著,可比上次光屁股的樣子強多了。這小子長得特別好,屬於那種男生女相的樣貌,自己打扮的也精心,這麽看著比那些偶像們差不到哪裏去。旁邊就有小丫頭偷偷瞧他呢。就是太娘,蔣少明忍不住對卓睿的品位嗤之以鼻——怎麽喜歡這個類型的?簡直太沒眼光了。

盧江顯然等了許久了,這會兒直接就迎了過來,堵在了卓睿面前,沖他挺溫柔的笑了笑。“我等你許久了,卓睿,咱們聊聊吧。”

蔣少明就有點驚訝,這盧江出軌不算,還說卓睿不舉。要是他,就跟仇人一般了,盧江還敢過來找卓睿?

他不由看向卓睿,覺得自己八成看走眼了,這卓睿不但品位不咋樣,居然還是個情癡嗎?

卓睿又不是傻子,一瞧蔣少明的模樣就知道他怎麽想的,雖然知道沒有解釋的必要,可他就是沒忍住,沖著蔣少明說了句,“我跟他沒關系。”

盧江也聽見了,頓時就委屈了,一臉梨花帶雨,叫了聲,“卓睿!”

蔣少明實在是受不住,覺得渾身雞皮疙瘩都惡心起來了,連忙說,“沒關系好,沒關系挺好的。那卓董您先忙,我先撤了。”

說完,他就半分都不多呆,腳下溜了。

倒是卓睿,原本還想拿蔣少明當擋箭牌,哪裏想到這家夥半點閑事不管,滑不溜秋的跑的這麽快。這一下子,就剩下了他和盧江面對面,卓睿就有點頭疼。

他對盧江是真沒什麽感情了,若是普通人,他早就下手料理了,可問題是盧江跟普通人不太一樣。主要原因是盧江的媽張阿姨。

早年他爸媽被卓家攆出來的時候,身上雖然有點錢,可因為沒有經濟來源,所以租住的地方就挺一般的。盧江他家正好跟自己家是鄰居,也是新結婚的小兩口。

歲數差不多,兩家都是好相處的性子,時間長了,就關系好起來。而且很碰巧的是,他媽和盧江他媽幾乎是同時懷孕的。他和盧江一共就差了半個月。聽說從小就放在一張床上,一哭嚎過來的。

可後來兩家就不一樣了,他爸創業越來越忙,盧江他爸卻因為被解雇對留在京城失去了信心就帶著他們母子倆回了老家。中間大概有好幾年,兩邊是沒見過面的,只是還保持著聯系。到了他初中的時候,盧江他爸又覺得還是京城好,舉家搬了過來,兩家才又見面。

不過那時候,他和盧江也沒什麽接觸,畢竟上的學校完全不一樣。接觸多了的是一年後,他媽因病去世了,他爸又忙又傷心,壓根沒時間顧及他,盧江他媽張阿姨就主動負責起了卓睿的衣食住行。他至今都忘不了,那段最傷心的日子裏,張阿姨有多體貼入微關心著他,陪伴他度過的。

他其實一直內心裏,把張阿姨當作半個媽媽的。

可偏偏好人不長命,三年前,盧叔叔和張阿姨自駕游,結果就翻了車。盧叔叔當場死亡,張阿姨則癱瘓了。那時候盧江碩士還沒畢業呢,沒辦法一邊念書一邊照顧張阿姨,卓睿就花錢將張阿姨送去了郊外的高級療養院,住到了現在。

至於盧江,則因為想著自己母親去世時的傷感,卓睿就直接讓盧江搬來跟自己一起住,為的是照顧他。結果日久生情,卓睿原本對盧江就有兒時濾鏡,兩人就好上了。

剛開始還挺好,除了盧江沒什麽安全感外,兩個人挺合拍的。但時間長了,性格就暴露了,卓睿的父母很恩愛,他是很願意談情的人。可盧江卻是將錢看的特別重,開始的時候,卓睿還以為是因為車禍,盧江想給他媽好的照顧。但後來發現即便睿付了全部的醫藥費和護理費,但也沒讓盧江有安全感。

兩個人的相處,似乎都跟錢有關。他開始變著法的提出各種要求,開始是幾萬的小東西,後來是幾十萬的表,再後來就開始要百萬豪車,要千萬豪宅。說法倒是很好聽,說是想要有自己的房車,到時候接他媽回來住。

卓睿沒想著不給,他也想著長久,只是發現盧江要東西的法子有點別扭,但凡他有點猶豫,盧江就會去親吻他,然後自然就是那老一套。卓睿越發覺得,自己不是在談戀愛,而是成了金主了。

談戀愛談出了金錢關系,你說多惡心。

卓睿心裏過不去,就搬到了另一間屋子住,想要梳理一下。正巧盧江突然想創業投資了,張口就是五千萬,為此找了他幾次,他既沒答應創業,又沒留盧江住宿,結果這家夥轉頭就上了周一揚的床,還給自己按了個不舉的名聲。一想到小混蛋那天打量的眼神,他就郁悶的上。

不過,縱然卓睿再感謝張阿姨,也不是讓自己吃這虧的人,所以就有了捉奸的一幕。當天,卓睿就讓人把盧江的東西扔了出去。他可不覺得,他和盧江有聊的地方。

可問題是,盧江是有殺手鐧的,他一臉無辜的沖著他說,“卓睿,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不該過來。可就是我昨天去看我媽了,她想你了。”

卓睿就知道,自己張阿姨那邊也該斷了。他點點頭,“我知道了,我會去看張阿姨的。”

盧江就露出個特別燦爛的笑容,“好啊。你什麽時候去,我告訴我媽,好讓她高興高興。”

卓睿一聽就知道盧江這是想制造偶遇呢,若是原先談戀愛,這是情趣,可現在,就是煩人。他也不留情面,“我並不想見你,我想這種心思,你還是更適合用在周一揚身上。另外,我們倆已經分手了,張阿姨那邊再由我負責照料就不合適了,我這兩天會讓秘書將一切手續轉到你手中,希望你能好好照料她。”

他說完就想離開,盧江哪裏想到,都講到了自己媽媽,卓睿還這麽絕情。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周一揚不過是個冒牌大少,他是被他出手闊綽給騙了,那些隨手送他的幾十上百萬的小東西,其實都是偷的蔣少明的,周一揚還不如他富呢。而且,蔣少明如今已經拿到了萬福的董事長的位置,別說周一揚,就連周昌榮都被趕出去了,哪裏有什麽錢途!

他來就是想要跟卓睿重歸於好,當然他知道不容易,可他想著,有他媽的面子在,他倆也算是青梅竹馬長大的,自己再哭的認真點,卓睿八成會稍微心軟一些。他到時候再花上水磨工夫,不就成了。

可哪裏想到,卓睿連他媽都不管了。

這一是斷了兩個人的聯系,二是卓睿給他媽的待遇都是一等一最好的,這三年來花錢如流水,讓他這麽花,他要窮死的。

盧江直接一把就抓住了卓睿的手,眼淚吧嗒就掉下來了,梨花帶雨的求卓睿,“我知道我錯了,我認錯好不好,你別這麽絕情。我已經沒了爸爸了,媽媽又躺在那裏不能動,卓睿,我就剩下你了啊。你當年說要好好照顧我的,你忘了嗎?”

兩個人原本就氣質好,惹了不少人的目光,如今又鬧出這麽大的動靜,不少人就偷偷張望過來。盧江以為卓睿會顧忌面子,跟他找個地方說,卻沒想到卓睿勾唇一笑,吐了一句,“沒忘,可我更沒忘你光著屁股跟別人上床的樣子。有本事出軌就要有本事承擔,”他用力拿開了盧江的手,拍了拍自己弄臟的袖子,“你三十了,不是十三,這副模樣,不可愛了。”

說完,卓睿擡腳出了咖啡廳。

盧江這會兒是真哭了,眼淚大滴的掉下來,一點美感也沒有。他是真後悔了。可想追,又想了想卓睿剛剛的表情,終究沒敢追上去,卓睿的手段他還是知道的。

倒是蔣少明,從咖啡館出來之後,就直接回了公司。

那會兒王璨正有事,他就看了會兒資料,然後又仔細分析了一下目前的狀況,似乎卓睿說的並不錯,如果他不想退出,這就是一場兩敗俱傷的爭鬥,對於萬福來說,也不是好消息——畢竟開采權貴的很。

可若是答應卓睿跟他合夥,蔣少明也是不爽,畢竟這生意原本全是自己的,無論出於什麽原因,分了別人一半,總歸是少了。更何況,他還要跟董事會解釋,這也是個麻煩事,要知道,他可是剛上任。

就這麽愁著,王璨就回來了,瞧見他倒是不意外,顯然王飛早就給他報備過了。

王璨就問他,“你沒打起來吧。”

蔣少明就有點不好意思,他走的時候豪情萬丈的,好像去那兒就能把卓睿當小雞崽子收拾了,可實際情況卻是卓睿不是小雞崽子,他收拾不了,還得跟人家合作。

“沒。”蔣少明就嘿嘿笑了笑——不知道真的,王璨明明只比他大十五歲左右,應該是大哥的年紀,可卻總有家長的氣勢,蔣少明有時候還挺怕他呢。“巴布魯巴不得我們打起來呢,我不能幹這種親者痛仇者快的事情。我說我和卓睿是好朋友,我們商量後給巴布魯答案。就退出來了。”

說到這兒,王璨原本倒咖啡的手陡然停了,扭頭問了他一句,“卓睿配合你?”

蔣少明就點點頭,“是啊,當即就帶著三個助理跟我出來了。”

王璨就嚴肅起來,“那你們怎麽商量的?”

蔣少明就要說這個呢,立刻就把兩個人怎麽嗆聲,外加卓睿的意思說了,順便還把自己的擔憂說了,然後才問王璨,“好像只能這麽幹,你說董事會不會把我吃了啊。”

王璨聽了也沒說話,就看著他。蔣少明就被看的有點發毛了,忍不住問,“怎麽了?我辦錯事了嗎?”

“你沒辦錯事,但你確定,卓睿是在等你的答案嗎?”王璨提醒他一句,“商量好了再跟巴布魯做交易,你可沒說誰去?”

蔣少明也不是傻瓜,頓時就反應過來了,王璨的意思,卓睿不過是穩住他,其實會暗地裏跟巴布魯交易嗎?他不由看向王璨,試圖讓王璨告訴他,卓睿不會的。

可王璨就問他一句,“是你你幹嘛?”

幹啊!為什麽不幹啊。要知道,兵不厭詐!他們本來就是競爭關系,別看嘴巴上說的熱鬧,又是喜歡又是熟悉的,其實壓根就不熟,算起來,不就是卓睿往他們公司派了間諜,他趁著傷人招兵買馬擺了卓睿一道。論起來,他們之間都是仇!

蔣少明的臉瞬間就變了。

幾乎是在同時,王璨的手機響了起來。他接起來就叫了一聲王飛——這小子一直守在酒店呢,蔣少明的耳朵就豎了起來,可惜手機隔音效果太好,他只瞧見王璨的眉頭緊皺了起來。

蔣少明只能耐心等著王璨掛了電話,立刻就問,“王飛說什麽?”

王璨拽了拽領帶,讓自己松了口氣,“巴布魯剛剛帶著人出去,上了門口的一輛黑色賓利。”

蔣少明就知道這事兒恐怕不太好,巴布魯雖然不肯見他們,但他們的接待人員卻還是要的,尤其是車和司機,他一直用著。他突然沒聲沒息的換了車,避開他們不知道去了什麽地方,蔣少明雖然不願意往不好的地方想,可第一反應也是卓睿。

問題是,這事兒縹緲的很,他連質問的可能都沒有,卓睿不會承認的。

那個大混蛋!敢騙他!

蔣少明在原地走了幾圈,就沖著王璨說,“讓王飛盯著,看巴布魯什麽時候回來?剩下的事兒我處理。”

王璨真怕這小子勁兒一上來就不管不顧的,“你要幹什麽,別過分!”

蔣少明就咬著牙笑了笑,“不會的,我就跟他談談。”說著,他就出了門,然後一邊下樓一邊給林白打了個電話,這家夥別看談個戀愛都不敢表白,可人脈廣著呢。接通了就跟他說,“你幫我跟兄弟們問問,查查一個南非人叫巴布魯,在誰家的會所裏消費呢。”

卓睿這肯定是接著邀請巴布魯出去玩的機會,準備將其一舉拿下。可時間有限,他去的地方不能太遠,也就在京城的範疇,而且地方必須有私密性,恐怕一般的景區也不成,最有可能的就是各種高端會所,既好玩,又不容易找到。

可卓睿卻忘了,他不是二代,所以不在二代的圈子裏,不知道這群混小子們串通一氣有多厲害,就譬如這私人會所,別人沒頭緒肯定是找不到,可對卓睿來說,卻比去普通酒店找要方便多了。

林白也不含糊立時就應了。

然後蔣少明就聽見個熟悉的聲音,“小白,誰的電話啊。”是白銳。

蔣少明就挺暧昧的哦了一聲,“你小子不是說讓我掠陣嗎?怎麽自己約上了,這是憋不住了。”

林白一提起白銳,還是羞羞答答的,蔣少明聽著他走了兩步離得遠了才說,“不是,白銳有個朋友過生日,看我沒事幹,叫我過來一起玩。”

蔣少明就點點頭,提醒他一句,“玩行,別喝醉了,等會兒讓司機接你。別弄那些酒後亂性的事兒啊,沒確定關系呢。”

林白被他說的不好意思了,“你這人!”他哼一句,“往哪兒想呢。行了,我去把事兒安排下去,不給你說了。”

等著掛了電話,蔣少明就搖搖頭,他是真怕林白受委屈。只是,他跟林白雖然關系好,可畢竟林白已經成年了,有些事他真不能管的太過分,只能提醒。但願白銳別妄想著一頭結婚一頭拽著林白,要知道,林白傻白甜,林家可不是吃素的。

他下了樓就開車回了別墅,準備洗澡換身衣服,順便等林白的消息。

只是沒想到,車子剛到門口,就瞧見自家大門口前站了個人,那背影,倒是挺眼熟的。大概是看到他的車光了,那人很快回過了頭,居然是周一揚。

他來這裏幹什麽?

蔣少明一頭霧水,不過卻沒停下來的想法,他確定自己跟周一揚沒什麽關系,也肯定自己不想再跟周家人扯上關系。

所以,大門一開,他就直接往院子裏開去。

卻不想,周一揚發現了他的意圖,這人就跟不要命似的,一下子竄到了他的車前。蔣少明嚇了一跳,連忙踩了剎車,將車停了下來。

車前,周一揚已經跌坐在地了。

蔣少明那怒火啊,頓時就嗖嗖地起來了,解開安全帶就下了車,沖著周一揚就過去了。他敢肯定周一揚沒事,他的車速最多十五,又踩剎車踩得及時,壓根不可能傷到,最多是嚇到了。

可他生氣,這他媽是人幹的事兒嗎?他這是車速慢,他要是不想搭理他一個油門準備往院子裏沖呢,周一揚廢了他不心疼,他心疼自己!

“你找死啊!”蔣少明上來就罵了一句。

周一揚跌的倒是不厲害,這會兒已經開始撅著屁股爬起來了,蔣少明看著就來氣,直接又踹了他一腳。周一揚一個不穩,又趴地上了。

他也不生氣,這會兒他幹脆不爬起來了,反而一個扭身,坐在了地上,正面跟蔣少明面對面。然後笑著說,“我不這樣,你肯定不停下來啊。當我看不出來,你要進院子。”

“我憑什麽停下來啊,你算老幾啊。”蔣少明本身就有事,壓根不想跟他多話,瞧他擋路不起來,幹脆也不開車了,直接將車鎖上,扭頭就往屋子那邊走,他就不信,周一揚敢跟著他進屋,信不信他一個私闖民宅周一揚就又進去了。

果不其然,周一揚瞧著他走也急了,連忙爬起來,跟著蔣少明屁股後面走了兩步,叫了他兩聲,“蔣少明,我真找你有事,你停下聽我說說可以嗎?不會損害你的利益的。”最後瞧見蔣少明要進屋了,他又不敢真跟進去,只能使了大招,“嘿,蔣少明,你就不想知道,那5%的股份,咱爸是用哪裏的錢買的?那可不是一筆小錢呢。”

蔣少明當然想知道,對周昌榮的離任審查已經查到夠嚴格了,可目前還是沒查到任何有問題的地方。那麽一大筆錢,是從哪裏來的呢。

結果就聽見周一揚說,“如果我告訴你,咱們做個交易吧。”

蔣少明頓時腳步就停下了,不得不說,周一揚的確勾起了他的好奇心。不過,他也不是什麽交易都換的,他扭頭說,“你想跟我換什麽。”

周一揚瞧他停下來了,終於松了口氣,拍拍自己身上的土說,“絕對是你願意的,你虧不了。你恐怕不知道,我爸這兩天不甘寂寞,正跟人籌備準備做一家新的珠寶公司。你也知道,他在這個行業摸爬滾打了三十年,有的是人需要這樣一個人帶領著創業了,他居然拉了不少資金來。”

蔣少明挑挑眉,他還真沒關註,最近兩天只想著鉆石礦的事兒了。

周一揚瞧他不吭聲,就開門見山直接把要的說了,“我要的不難,我就是不想讓他成功,你看行嗎?”

這對蔣少明來說不能說小菜一碟,但也不難。只是為什麽?明顯的是,這樣周一揚又可以做他的大少爺,利大於弊啊。

周一揚解釋道,“投資最大的是個女人,他看上我爸了。我和我媽總不能再被拋棄吧。再說,我在看守所,他有股份也不救我,就算成了,也沒我的份不是嗎?還不如這樣安穩過日子。”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是,他爸有人投資,就不會動用他姑姑那裏的財產,畢竟他爸還害怕蔣少明知道了,要回去。可這樣的話,他們的計劃恐怕沒實施,就被那個女人取而代之了。

蔣少明可沒想到,周昌榮這種渣男,居然也有人上趕著要。不過,這倒是對他沒什麽壞處,畢竟,他也不希望周昌榮借助龐大的資金東山再起,那是給自己找麻煩。

蔣少明點點頭,就問,“說吧,錢哪裏來的。”

周一揚就知道這是答應了,他就笑了,“你有沒有看過銀行保險櫃裏,你姥爺的遺物呢?”

蔣少明陡然一驚,他的確沒看過,原先都是他媽放的,他媽去世後,他悲傷過度也沒有防備心理,而且很快就要去國外上學,所以只掃了一眼目錄而已。

難到……

蔣少明的臉色就陰了,怪不得有這麽多資金,他姥爺的收藏品有不少價值連城,若是前幾年賣出的話,再經過幾年運營,當然有資本購買股票了。

這周昌榮!

周一揚見到蔣少明聽進去了,也就沒多呆,他媽還在家裏等他回去呢。倒是蔣少明在月色裏站了好一會兒,才慢慢走回了屋子。他沒回自己屋,而是去了他媽的屋子裏,沖著他媽的遺像坐下了。

他其實這次回來後,只進來過幾次,也沒說過幾句話。不是不想,是總有太多跌破下限的事情,讓他不想說。總覺得說出來,讓他媽也跟著煩而已。

可這次,他有點忍不住了,看著照片裏笑的那麽美好的女子,千言萬語都匯成一句話,忍不住問她,“媽,我想你了。你怎麽找了這樣一個人啊。要是,他不是我爸爸該多好!”

倒是林白,因為蔣少明的事兒,雖然跟白銳在一起玩也沒大有心情了,一晚上就掛牽著找到那個巴布魯了嗎?一直到下半夜,才有人給他發了個照片給他,問,“是這人嗎?在雲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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